螺丝起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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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小记

冬天的雨是最令人惬意的,昨夜洗过的头发,很快被温柔地润湿,带着季节性的寒意,绵密地像刚冒出的青草。

我可以抛开伞任由被淋湿,因为此时街道上人最少,只有昏黄的灯光像还没睡醒地倦在满地的梧桐叶上,和压住叶的一夜雨上。

南门的地势低洼,小心扎进水坑;体育馆地势高,水会涌到旁边的平地,且湍急;常走的小路上的碎砖是最要当心的,一只脚踩了进去,另一只脚就要遭殃;不知道钟楼旁边几棵树上的鸟巢怎么样了,昨日还听见盎然的叽喳鸟鸣。

我一个人在雨中想着这些琐事,一时也迷醉在这未醒的晨色中,把平时的暗嘲和刻薄,恣意和恶劣放在一边。

一个人的时候是难得的平静时光,没有变数可以引起任何不适和波澜。我曾如此与它熟稔,这在暑假中陪我日日走在驾校和家之间的同行者。

平和的思绪像家里的沙发,像床上的两米高大熊,仅仅靠着,就有种温暖充斥周身的感觉。

但却容易被视野里一瞥见的人影打破,被目光,被湿透变成赭色的羽绒衣,被挂在枝头的死寂的鸟巢,被簇拥在图书馆门口的伞打破。

这宁静脆弱得像幻觉,短暂得可以“勿增实体”。它是那样的脆弱而使我歇斯底里又面色平静地想起来卡夫卡的“一切障碍都将毁灭我。”

至少它曾来过,至少它还愿意来看我。我安慰自己,以备忘录里捕捉的去年的风,我当时写:

明明只是钻进我的衣领,我却以为它吹过了我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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